sides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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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Sides of the Same Coin

Prologue

 

“When love is suppressed hate takes its place.”——Havelock Ellis

 

 

11岁的德拉科·马尔福优雅地站着，欣赏着自己镜子里的倒影。一个衣着寒碜的中年女巫正钉别着他的新袍子，他叹了一口气。德拉科灰色的眼睛再次打量起镜子中的自己，他的倒影微微动了一下，迟疑地撅起了粉色的薄唇。德拉科对自己女子气的容貌皱起了眉：被梳到后面的柔软白金色秀发、精致的粉色双唇、妆点着灰色双眼那浓密的白金色睫毛。说实话，德拉科觉得自己非常漂亮，但这个观点一直被他父亲所截断，他总会昂起头皱着眉说：“总有一天你会长开的，德拉科。”他父亲显然在德拉科的容貌上发现不了他所希望的马尔福家主该有的长相。

 

德拉科的倒影耸了耸肩，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颊，尽管倒影不能越过镜子真的触摸到德拉科，但他能体会到同样的触感，很是舒适。德拉科听说过大多数倒影都不能自己动起来，就算是在巫师界也一样，但德拉科总会发现例外。他的倒影一直像同伴一样，在德拉科最孤单的时候陪伴着他——他经常感到孤单。德拉科的童年是孤独的，只有他父亲追随者的后代会被挑选出来做他的玩伴。在6岁时他错误地提到一次，从那以后，他与他倒影间的互动成为了另一件他守在心里不告诉他父母的秘密，担心自己表现得太过胡思乱想。对德拉科来说似乎他做的所有事都不能让他父亲失望，有些事看起来似乎会表现出他性格中柔软的一面：他的长相，他对他与倒影之间友谊的幻想......很多事情他都是情不自禁的。

 

德拉科朝上叹了一气，把额头上的几缕发丝吹了开去。不久他就要上霍格沃兹了，他希望在那里事情会好起来。

 

就在那时，摩金夫人店子的门铃响了起来，门被打开了。德拉科鲜活的倒影惊吓地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消失了，剩下德拉科在那。他警惕地看着镜子，门口进来了一个瘦骨如柴、带着圆框眼镜的黑发男孩。他紧张地跟摩金夫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朝德拉科所在的店内走去。

 

德拉科的心跳兴奋地加快了——这是他第一个自己交朋友的机会，他父亲认为友谊是鼓舞软弱的嬉戏，但像现在这种时刻，德拉科无法想起他的父亲——他已经孤孤单单太久了，他在与这头发凌乱的男孩结交的预想中睁大了双眼。

 

男孩向他走近，站上德拉科旁边的凳子，德拉科能更好地打量他。他与德拉科差不多身材——稍微矮一点，仅仅是一点而已——他那凌乱的黑发落在他的绿色双眸上。他的镜片上带着污点——老实说，他从没听说过清洁魔咒吗？——不过无视那模糊的镜片，那双眨动的眼睛清澈而深邃。男孩看了一眼德拉科，目光聚焦在他，德拉科·马尔福身上，让他打从心底里紧张地兴奋起来。

 

“你好，”掩盖住心中紧张与兴奋的骚动，德拉科说道，“霍格沃兹，一样？”

 

“是的，”男孩说。

 

“我父亲在隔壁帮我买书，母亲正在街上帮我看魔杖，”德拉科告诉他，“之后我要拉他们去看竞赛扫帚。真不知道为什么一年级不能拥有自己的扫帚，我想我会缠着父亲要他给我弄一把的，接着我再偷偷带进去。”德拉科用马尔福式的慵懒语调说道，自从他学会说之后，在外面说话他总是用这样的语调。每当他在炫耀时，这调子都会变得特别夸张，现在他才正要开始呢。

 

男孩脸上的表情让德拉科心中升起一种不安，他似乎不大跟得上德拉科的节奏，这让他很紧张。他猜想只要有机会，友谊是很容易形成的，但看起来并非如此。

 

“你有自己的扫帚吗？”他问，也许这男孩只是需要一个自己说话的邀请。

 

“不。”男孩说道。德拉科努力忍下要出错忧虑。友谊不该在对话中开始，而不是现在这种单音节的回复吗？

 

“玩魁地奇吗？”

 

“不。”

 

德拉科在绝望中让自己憋死在炫耀的欲望中。也许如果他处理得好的话，这情形还是能挽救的。“我玩——父亲说如果我没被选中为我学院争光的话，这会是一宗罪，而我必须说，我很赞同。知道你会在哪个学院吗？”

 

“不。”再一次，他说。德拉科抑制住要绝望地跺脚的冲动，他非常想留个好印象给这男孩，出于某种原因，他想这有着一双明亮的绿眼睛的陌生男孩喜欢他，他与那些他父亲给他选的笨小孩——潘西、克拉布和高尔不一样。

 

“好吧，直到他们到那，没谁真的知道，不是吗？”他说，“可我知道我会分到斯莱特林，我所有的家人都在那儿——想象到要是被分到赫奇帕奇，我想我会离开的，你呢？”

 

“嗯——”那男孩说道，看起来很是困惑。

 

窗外逼近的幽影引起了德拉科的注意，他抓住它作为一个话题，他们俩可以谈论这个怪人。那不正是让人们联结在一起的东西吗？

 

“我说，看那个人！”德拉科指着他叫道。

 

“那是海格，”男孩说道，德拉科真想放松地叹一气，他终于不再以“是”与“不”回答他了！“他在霍格沃兹工作。”

 

“噢，我听说过他，”德拉科说，期待地想尽可能把这条线放长，支援他们的谈话。“他与仆人差不多，不是吗？”

 

“他是个猎场看守。”男孩微微皱起眉，德拉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可能说错了什么。

 

“是的，没错，我听说他有点像野人——住在学校空地的小屋里，时常都喝得醉醺醺的想使用魔法，结果把自己的床给烧了。”德拉科说道，准备好的笑声就在嘴边，等着男孩与他一起取笑这个魔法界的怪咖。

 

但这情形并没有出现，男孩的眉皱得更紧了，他冷冷地说：“我觉得他很了不起。”

 

“是吗？”德拉科很震惊，然后他理解了。他说错话了，因为这男孩——出于某种让人费解的理由——是与那猎场看守人是一起的。“为什么他会跟你在一起？你的父母呢？”

 

“他们死了。”男孩直白地说。

 

“噢，抱歉，”德拉科说，过于震惊以致忘了他语气该严肃一点，“但他们与我们是一类人，是吗？”

 

“他们是巫师女巫，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

 

“我真心觉得他们不该让其他种族进来，你呢？他们与我们不是一类人，永远都不该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想想看，有些人在收到信件前听都没听说过霍格沃兹，”德拉科说，很清楚自己又在炫耀了，“我认为他们应该保持在传统巫师家庭中。话说你姓什么？”

 

他补充，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这男孩的名字。

 

不过那个穿着难看袍子的愚蠢老女人不得不在男孩回答前打断他们，“你的做好了，亲爱的。”她对那男孩说。

 

“好吧，我猜我们在霍格沃兹见？”德拉科说，诅咒自己订了那么多袍子的事实，因为这个，他得继续在这里量制，而不能跟男孩离开一起去逛对角巷，买剩下学习用品。并非说这男孩有意愿与德拉科一起干这事，他对自己承认，诅咒自己蹩脚的交友方式。

 

男孩耸了耸肩，离开了，没有再看德拉科的眼睛，而德拉科又再次与自己的倒影呆在了一起。

 

当那个女巫在钉制袍子的时候不小心戳到他时，他很不优雅很不必要地大叫起来，只想把他的沮丧情绪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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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德拉科大步流星地走在霍格沃兹特快的过道上，尽他还在成长的双腿之力，快速地朝大家所说的那个人——哈利·波特所在的隔间走去。一个被描述为芦柴棒般、打败了黑暗君主的黑发眼镜男孩。他的眼睛是绿色的，德拉科愿意打赌。

 

他通常平静的心再次砰砰跳起来，因为这个男孩：一部分是出于害怕他会搞砸这个与英国著名巫师结交的机会，一部分是因为他为这个彰显自己的机会而感到兴奋。德拉科能够遇见他们这对组合——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与巫师界的救世主。此时此刻，他没费心去考虑他父亲所侍奉的黑暗君主是被哈利打败的。他父亲很少赞同德拉科，如果一开始他会因与人结交而被批评，那德拉科不觉得因为他的交友对象，他所受的批评会较之严厉多少。

 

德拉科稍微停了一下收拾好自己，确保克拉布和高尔还跟在他身后，接着才打开隔间的门。

 

摩金夫人制衣店的那个男孩坐在里面，而他对面坐着个身穿家织毛衣、有着著名发色的男孩。他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德拉科所在的门口，之后神色变得谨慎起来。

 

“是真的吗？他们说哈利·波特在这个隔间，所以说就是你，对吗？”德拉科问道，虽说此时他已经非常确定了。他想象着他能看见那男孩额头上淡淡的疤痕，就在那凌乱的黑发间。

 

“是的，”哈利·波特说，又回到了那个单音节去。德拉科发现了他瞟着他身后那两个大个子的目光。

 

“噢，这是克拉布跟高尔，另外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他说，期望着哈利把注意力放回到他身上。

 

红发男孩偷偷笑起来，德拉科怒视着他，现在他有心思来怨恨这个明显成功地赢过德拉科、得到哈利·波特的友谊的男孩了。“觉得我的名字很好笑，是吗？不必问你是谁，我父亲告诉过我所有的韦斯莱都有一头红毛跟雀斑，养了一堆他们供养不起的孩子。”德拉科鄙夷地说道。现在他唯一的期望就是让哈利·波特看看他比这个韦斯莱男孩要好很多。带着这个想法，他转向哈利，“你马上就会发现某些巫师家族比其家族高等，波特，没有人想和差劲的家伙交朋友，在这一方面我能帮到你。”德拉科向哈利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哈利看着他的手一会儿，德拉科觉得他的皮肤因为这绿色双眸的注视温暖了起来。之后他抬起双眼看向德拉科的眼睛，尖锐而疏离的目光让德拉科想要看向别处。他不习惯于人们不带一丝尊重地看着他的双眼，但他拒绝断开与哈利的对视，那感觉太像是他在让步了，而作为马尔福未来族长训练了11年的他，妥协让步是不可能的。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谁是差劲的一类，谢谢。”哈利说道。

 

德拉科的心脏在胸膛里冻结住了，接着，它又掉进腹部，摔得支离破碎。

 

尽管失望与尴尬的神情在他脸上扩散，一个拥有着锋利边缘的决心在德拉科腹中坚定起来：他破碎的心正一片片地在重组。德拉科的父亲的对的，他想，与哈利·波特做朋友真是个愚蠢的想法。

 

不，如果哈利不想视他为朋友的话，他会视他为敌人的，不到最终成功，他绝不会停下来歇息。

序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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