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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硬币的两面 原作者:noiselessheart(战后)第四章

Chapter Four

Civility

 

“Here’s much to do with hate,but more with love.

Why then,O brawling love,O loving hate,

O anything of nothing first create,

O heavy lightness,serious vanity,

Misshapen chaos of well-seeming forms.”——Shakespeare

 

 

当德拉科提前几分钟走进魔药学教室时,波特已经在那儿了,他懒散地坐在他们共用的课桌边,显然他为了避免让斯拉格霍恩更加愤怒,过度补偿了上节课的迟到行为。

 

“早上好,”德拉科一边坐到位子上一边说。

 

波特友善地点点头,只是由于他正用手撑着下巴而显得有些笨拙。他嘟囔道:“早。”

 

德拉科压制住突然从他心中陌生的角落里涌起的笑意。所以说显然波特不是个喜欢早起的人,要说他是醒着的,他表现得更像还在睡梦中。他的双唇还好像在睡觉样松松地翘起,眼神很不集中,就像是落在一张干净的白色帆布上的两点深绿色油画棒印子,嵌在他那浓密的黑色睫毛下,他自己正在盯着他看,德拉科对此感到有点不舒服,于是他再次开口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昨晚睡得好吗?”他问波特。

 

“什——嗯?”

 

“上节课你说你睡过时间了,我想你一定睡得不好。”

 

波特用力地眨了几次眼,就像这样做他就能理解这对话了一样。

“对啊,恶梦,”他打了个呵欠,“经常如此。”波特讲话很沉重,而且还连接不到一起,这让德拉科觉得他的脑子大概还没跟上他的嘴巴。

 

所以说波特也忍受着恶梦的折磨,德拉科想着,联想到他自己的恶梦,那些在晚上打扰着他睡觉、白天萦绕在他脑中的东西,它们并不总是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但是却在他无意识的边缘群魔乱舞。冰冷的眼神,更为冰冷的话音,过于沉重的负担,要求他做这做那的黑色身影,关于被火海所追赶,以及关于死亡的恶梦——他总是梦见死亡,到处都萦绕着死亡,就像它是组成空气的微粒一样。恶梦提醒着他他的缺点,他的失败,更糟糕的还有那些他没有失败的任务。那些恶梦让他想将自己撕开、一层一层地剥下自己的皮,让他想付出一切只为让它们平息下那些剧烈不安感,将自己释放进单纯的黑暗地带。

 

并不奇怪波特也做恶梦,在战争中他看见过德拉科所见过的一切,那已经足够在人的脑中烙下伤痕了。

 

“但你今天很早,所以我想你一定睡得比上一次要好。”德拉科继续说道,就像刚才他的思想没被卷入黑洞中一样。

 

“嗯......对,没做恶梦。”随着波特迷离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他越加提起了警惕。

 

“是关于战争的吗?”德拉科轻声地问,他的同情心——或者说同理心?——击败了他。当一个波特大概并不相信德拉科还有些同情心或同理心这些东西,更别说还多到足以击败他的想法击中他时,他头脑中响起了一阵干笑。但,就是这样,波特并不了解他的全部,这完全没可能。“我也总是想起这些......每一晚。”

 

突然,波特清晰起来的眼睛猜疑地眯了起来,他没回答德拉科的问题,而是冲口问道:“马尔福你在玩什么把戏?”

 

“玩把戏?”这个问题惊到了德拉科,他在与波特随意却短暂的交谈中感到越来越舒心,但这却突然像被抽了一鞭般突然转换成这样的敌对场面。这怎么能发生得这么快呢?以致让他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争吵模式?

 

“问我睡的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在乎什么?”

 

“我只是想客气一下,波特。”幸运的是,他们斗嘴的场景也回来得很快。如果德拉科是麻瓜的话,他大概会将这与骑自行车相比较。

 

“客气,”哈利重复。

 

“是的,客气,你熟悉这个词吗?这个概念?”德拉科问,怒火之花将他点燃了。为什么波特一定要这么迟钝呢?德拉科努力地想要以礼相待,该死!

 

“你为什么会想要对我客客气气了?”波特逼问,他怀疑的神情并没有减弱。

 

“我跟人谈话一定要有什么秘密动机吗?”德拉科问道,试图转移话题。他没什么觉得舒心的答案回答波特的问题。

 

“对。”哈利直截了当地说。

 

德拉科盯了波特一阵子,他的火气正在翻滚。之后他说话了,“很好,我只是觉得对待救了我一命的人我可以更有礼貌些而已。”

 

波特张开嘴,然后又合了回去,他这么做时,嘴角瘪了下去。德拉科心不在焉地再次想起那时提及的波特与树蛙的相似之处,就在一年级波特惊人地用嘴巴抓住金色飞贼后,不过他想这跟目前的争吵没什么关系。

 

“一个简单的‘谢谢’就够了。”波特最后说道。

 

“我从没说过我为能继续活着充满了感激。”德拉科用低沉阴暗的语气说。这是真的,再真实不过了。他干嘛要告诉波特这些?“我只是尊重命债的价值而已。”

 

在波特能回答之前,斯拉格霍恩拿魔杖敲了敲桌面,开始上课了,因为不得不听从他的指令,让德拉科从...从一个解释中拯救了出来?不过波特会介意什么德拉科的生命价值呢?

 

“我们今天要制造一种有点棘手的魔药,”斯拉格霍恩告诉他们。德拉科听见半数学生在他们座位上紧张地骚动起来。“‘夜寐剂(Nocturna Mortem)’。有人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在他的周边视觉之下,他看见波特正盯着他,大概以为他会知道答案。斯拉格霍恩也在期待地看着他,但德拉科以前从没听说过“夜寐剂”这东西。

 

“没人?真可惜,‘夜寐剂’是一种让人如死亡般沉睡的药剂——就是这个。只需几滴,就能让人完全陷入沉睡,与死亡非常相似。”德拉科稍微坐直了些,绝对黑暗?与死相似?

 

在旁边,他听见波特嘟囔着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东西。这对德拉科来说没有意义,所以他无视了它。

 

“但要注意,”斯拉格霍恩继续说,“这是一种非常微妙的魔药,如果熬制不当或者配药过量,这药剂是会致命的。也就是说,这是节很高阶的课,而我相信你们能很小心地熬制这魔药。我并不期望你们能熬制得很完美,意思就是说,它将会很危险。”斯拉格霍恩留给学生个严肃的眼神,那莫名地被他脸上的横肉给弱化了。“现在,干活去吧!”他朝黑板动了动魔杖,一支粉笔开始非常工整地写下指导说明。

 

德拉科转向波特。“考虑到你上魔药学的历史,波特,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把这个熬制任务交给某个更,哈,更能胜任工作的人。”他说,暂时丢弃了他对于礼貌的努力。不管怎么说,刻薄点有趣很多,而且波特是唯一一个能跟得上他的才智的人,他能够逐条反讽回去。“我们不会想让‘被选中的男孩’被一滴出错的魔药溅到而离开人世,不是吗?你可以将处方大声读出来,帮我拿药材。”

 

“是的,我们不会,让它把不知感恩的马尔福后嗣弄掉会更好,”哈利反驳,“因为他没什么更好的用处,也就是说,如果一开始你考虑成为更加强大之人所利用的傀儡的话。个人来说我是不会。”

 

德拉科沉下了脸。

 

“别耍小脾气了,马尔福,你还有魔药要熬制呢,我该找什么材料给你?”哈利假笑道,摆出一副非常无辜的样子。

 

“甘菊叶,水仙根,藜芦根,非洲树蛇皮,”马尔福说,鼻翼微张着,“谢谢,”他加道,觉得毕竟礼貌一点没什么害。

 

“好吧,”波特说着转过身,“我以为我们是在熬制死亡魔药,而不是在泡茶,”德拉科听见他一边走向橱柜一边嘟囔。

 

德拉科将注意力转到黑板上,斯拉格霍恩是对的,这是很棘手的魔药,而且相当......德拉科思索着准确的用词:强大得迷人、适当且合意。

 

德拉科快速搭好坩埚,准备好所需工具。到他准备好东西,波特还没回来,德拉科开始焦躁起来。他盯着指令,一些想法冒出了头。他从没能非常细致地记住这种如此复杂的魔药以供之后复制......呃,学习,于是德拉科拿起笔跟纸,开始用他优雅纤细的草书抄下处方。

 

清喉声在德拉科身边响起,他受到惊吓般松了笔,纸张上落下了几滴墨水,就好像被抓到做了错事一样。放松,他告诉自己的身体,只不过是波特而已。

 

“呃,你在干嘛?”波特问道。

 

德拉科的身体并没有放松下来,“我在抄笔记,”他说。

 

“这真的有必要吗?”

 

没有,至少对于一般的课程来说是这样。“没错,”德拉科回答,期望波特能有点体统看起来焦虑一些,毕竟德拉科很焦虑,不过他到底焦虑什么?另一方面来说,波特在怠慢学业。对,他不记笔记所以怠慢了学业,他本应该感到焦虑的。“你知道,为了学习?”

 

波特茫然地看着他。

 

“噢,”德拉科鄙夷地说,“我忘记我是在跟谁说话了,我猜你是不会知道的。”

 

波特没有对他机智的讽刺做出反应,这让德拉科很不舒服。替代性的,他沉着地看着德拉科,就像德拉科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一样,而波特真正细心地观察着他。德拉科没有直直的盯着那双声名远播的眼睛看,很奇怪地担忧着如果他这么做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对沉睡药剂感兴趣有什么值得让他仔细审视的?德拉科迷恋魔药学又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波特是不是还记得德拉科对于能活下来并不感到感激的言论?不,他太多疑了,波特是不会在意的。

 

“随便你,”波特最后眨了眨眼,说道。这是不是他在审视起德拉科后第一次眨眼?还是说这是德拉科第一次注意到他眨眼?“开始熬药吧我们,好吗?”

 

“我没问题。”德拉科同意道。

 

他让波特去切水仙根和藜芦根,与此同时,他开始进行更细致的工作,剥非洲树蛇皮。他很容易就沉浸在了工作中,无视掉身边那个让人恼火的男孩,直到......波特的一声粗话干扰到德拉科的注意力。

 

“操!”

 

德拉科转向他的拍档,正打算嘲弄他让他注意一下言辞,还有女士在场(他已经可以听见波特回击他:“在这里唯一的女士就是你,马尔福”了),但在看见波特的血时他的话停在了嘴边。

 

波特一手紧抓着另一只手想止血,但几道血痕从他指尖溜了出来,滴到了桌面上,一滴接一滴。

 

“操,波特!发生了什么事?”德拉科大声问道,内心纠结着要冲动地扑上去帮波特。这种欲望被德拉科些微恶心的感觉所缓和,他脑子里的声音在说:“他是哈利·波特,记得他么?那个气人的讨厌鬼,就算他痛得要死你也不会帮助他的家伙?”

 

“不小心.....切到了自己,”波特嘟囔道,他掀开了伤口想仔细看看。一道很深的切痕从他拇指一直延伸到他手掌。德拉科感觉脑袋有些晕眩,就好像他能漂浮起来或者向后倒下一样。他一边为此感到晕眩,一边又......再一次的,令人费解又怪异的很难忽略想要......他甚至不确定是什么的冲动,抓过波特的手,帮他止住血,抹掉波特惊呆了的面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痛得要粉碎掉一样。

 

“噢梅林啊!”德拉科难以呼吸地说道,“该死!”

 

他正要决定对他晕乎乎、模糊掉的视线妥协,却意识到波特仍然什么都没做,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看。课室里还没人注意到这个事故,而德拉科无法找回可以大叫的声音,于是他做了他唯一能做的事——他摸索到自己的魔杖。

 

他向波特走近了点,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然后喃喃地施了个清洁咒让血液消失,但他结巴了一下,不得不重复一次咒语。之后血液就消失了,德拉科能清楚地看见那道切痕。说实话,这不是太糟,德拉科猜想自己之后可能会觉得自己有点傻傻的,竟然会反应这么大。他施了个简单的治愈咒,看着伤口顺利地合在了一起。

 

德拉科伸手拿起波特受过伤的手,手指滑过他的手掌以检测自己的成果。它毫无瑕疵——没留下疤痕,而且很柔软。非常柔软,德拉科纠正自己,于是又再次让自己的手指滑过那皮肤。

 

“你还好吗波——”他开口问道,但在抬头看向哈利、迎上他的目光时,他顿住了,他睁大了双眼直直地盯着他,“——特”他把话说完,呼吸奇怪的堵住了喉咙。之后波特的眼睛瞟向了德拉科的左边,看向他后面。

 

“打扰一下?”斯拉格霍恩说道,他正站在他们旁边,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他们三个都看向波特与德拉科相握的手,德拉科感觉好像他正在看着的不是自己的手了一样,接着德拉科放开了波特的手,退了开去,清了清嗓子。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斯拉格霍恩问。

 

“波特切到了手,所以我刚刚在帮他治疗,先生。”德拉科回答。

 

“我知道了,好吧,在我看来没什么事了,所以请回去干活吧,你们的锅子在沸腾了。”

 

德拉科赶忙回到坩埚旁,小声地诅咒着,在他们准备好放甘菊叶前它是不应沸腾的......

 

“马尔福,”波特小声道。

 

“什么?”德拉科问,站直了转过去面对波特。

 

“你不能对我好。”

 

德拉科挑起眉,“为什么不能?”

 

“因为,这——这......”

 

“很荣幸看见你仍然保持着如此丰富的词汇量,波特。”

 

“这让人紧张不安!”波特脱口说道。

 

“紧张不安?”德拉科重复道。

 

“没错,你对这词很熟悉,不是吗?”波特说,模仿着德拉科先前的言论。

 

德拉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紧张不安。这让他听起来相当喜欢。德拉科,让人紧张不安。波特,被德拉科·马尔福弄得紧张不安。没错,实际上他是相当相当的喜欢这个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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坩埚上的热气开始摇曳起来,哈利能感觉到他的额头正冒着汗,腋窝下的汗也已经流到了手上。

 

哈利看着甚至离得坩埚更近些的马尔福和他一样俯下身,脱下了外面的袍子。他里面穿着条紧身黑色长裤,为了显出马尔福健美的腿形,它似乎还特意裁剪过——很可能是这样,哈利意识到了。他上身穿着件薄薄的黑色毛衣,同样也很凸显他的身材跟手臂的流线。事实上,没有袍子掩盖住他的身体,哈利可以注意到——不,是欣赏到——马尔福很,呃,他很......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他没觉得德拉科·马尔福很迷人。就是这样。

 

他是德拉科·马尔福,你这饭桶!哈利在心里大骂自己。不管你是不是同性恋,马尔福都是你的对头,记得吗?他是个前食死徒,一个绝对的傻瓜!一个该死的饭桶!一个小人(wanker:有‘手Yin者’的意思)!不,别想到手Yin那里去。他傲慢且心怀偏见,自私又阴险,而且...而且...很迷人。该死,去他妈的该死该死!

 

马尔福站了起来瞪着哈利,“你站在那像个白痴一样要干嘛?你没有依然沉浸在傻傻切到手的震惊中对吗?”他嘲讽道,手放到哈利的脸前晃了晃。

 

“没,”哈利厉声道,马尔福退了开去。

 

“好吧,那能请你把在切到手之前切好的根递过来给我吗?谢谢。”

 

你在想什么鬼?哈利在把根递给马尔福时质问自己。像个白痴一样盯着马尔福,他回答道,回想起马尔福的论断。见鬼,你知道要是马尔福关于你的评价是正确的话,就出问题了。

 

哈利不确定自己是怎么穿过教室的,因为他是如此的分心,正努力地强迫自己的脑袋只能去想魔药的事情,以至于无法将关于那个主题的单个思想串联在一起。幸运的是马尔福是如此地醉心在熬制魔药中,只让哈利切东西跟传东西。

 

哈利切到手一开始就是马尔福的错,拿礼貌事宜来扰乱他。而且之后他还握住了哈利的手!最重要的还是他得要这么迷人......说实话,让他一下子想这么多东西实在太难了。难怪他没心思想魔药,并非他在一开始有。

 

在斯拉格霍恩宣布时间到了并且开始检查学生的成果时,哈利感到松了一口气。

 

马尔福匆忙地在那漆黑的液体上多搅拌了几下才向后退去,斯拉格霍恩走过来,俯身看向坩埚,因为蒸汽的热度,他脸上皱纹缝中都挤出了汗珠。他似乎在闻那热气,他同样也搅拌了魔药几下,舀了一勺出来,又倒了回去,之后他才说:“厉害,马尔福先生,”他忽略了哈利,尽管那很公平,因为哈利认为马尔福才是真正在干活的那位。“这几近完美了。”马尔福很是得意。“不过我当然不会期待你第一次就能熬制出毫无瑕疵的药剂,不,不,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马尔福翘起唇,得意地笑起来,让人火气大发。是的,让人火气大发,哈利不得不批评一下突然背叛了他的同性恋思维。这很令人恼火,不是性感,不是性感。

 

斯拉格霍恩一转过身,马尔福修长的手就迅速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让它掠过液体表面,装满瓶,之后他盖上了盖子,又放回自己的口袋中。

 

这动作进行得是如此快速又顺畅,而哈利又因为自己的思绪分了心,所以哈利并不真的认为事情有发生过。他只是从眼角瞥见他那苍白的手的最后一影。

 

他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他想,不用加上错误的指控了他这一点,他今天已经够把自己弄得像个笨蛋了。之后斯拉格霍恩让他们下课,马尔福没说一话就不见了。

 

哈利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挥了挥魔杖,清空了坩埚里的东西,之后才走向门口。

 

 

 

 

突然间,他的手臂被一双细小又女性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那些指甲上涂了吓人的粉色指甲油,很不幸地让哈利想起了乌姆里奇。

 

“这真是雾气蒸腾的一堂课,不是吗哈利?”乔治娅像猫咪样呜呜地说。

 

要命,乔治娅也上这课?那么又多一个期待魔药课的理由了,哈利阴暗地想,就好像他还不够受一样。“噢,呃,对啊,这魔药相当的......雾气蒸腾。”

 

“有时候我挺喜欢蒸汽,”乔治娅高兴地叹道,“这对你的皮肤很有好处。”

 

“呃,我并不知道我们还一起上魔药课,”哈利说。

 

“噢!好吧,我们没有,但在跟你的朋友谈过话......噢,她叫什么名字啦?红头发的那个,”

 

“金妮?”

 

“对!金妮!所以说我跟金妮谈过话,而她告诉我你是有多喜欢魔药学,你最喜欢的就是上这课了,所以我想,好吧,如果哈利这么喜欢它的话,也许我也不该放弃它。也许是我错过了什么奇妙的东西!”噢,他要杀了金妮......“成为先知你并不真的需要这东西,”乔治娅轻轻皱起眉,“但这没什么害,不是吗?”

 

梅林,还有占卜学?乔治娅真是留给他的大奖励啊。“噢,我不知道,我猜是没有,但这并没那么厉害,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不该因为我的缘故上这课...”梅林,还是走开点吧。

 

“真的吗?”乔治娅皱起了脸,“我认为今天的魔药非常厉害,夜寐剂还是什么?这就像是睡美人一样!”

 

“呃,”哈利说,“我猜是这样。”

 

“而且我们在一起上课!这应该也很有趣,尽管,你很可怜,被迫与马尔福搭档。那真的坏极了,我觉得只因为你睡过了时间就这样惩罚你太不公平了,你觉得呢?”

 

他们已经从魔药课教室一直走到了大厅,现在正朝格兰芬多长桌走去。

 

“是的,呃,乔治娅,我要走了——我的朋友在等着我呢,”哈利松了一口气说道,指着罗恩跟赫敏坐着的地方。

 

“噢,”乔治娅拉下了脸,“好吧,那么回见,哈利!”

 

哈利转身离开。

 

“跟你聊天真有趣!”乔治娅在他后面喊着。

 

哈利在他朋友对面坐下,罗恩难以抑制地偷笑出声。

 

“噢,闭嘴,”哈利说道。

 

“那是乔治娅吗?”赫敏问。

 

“对。”

 

“她没那么差劲。”赫敏昂起头,打量着她自信妆成的模样,“实际上她很漂亮,你确定你没有太挑剔?哈利?”

 

“赫敏!”罗恩大叫,“她是个恶梦!真的!”他夸张地颤抖道。

 

“呃,好吧...”

 

“相信我,赫敏,乔治娅不是我的类型,”哈利加道,无论是在样子上还是在外形上,都不是。

 

“好啦好啦!”赫敏笑道。

 

“幸好你不像她,”罗恩说道,“除了漂亮那部分,不然真是要命。你也一样漂亮,但我会说你比那个毛头姑娘漂亮很多很多。”

 

赫敏红起脸,接着他们就凑到一起轻柔缠绵地接起了吻,之后他们又痴痴地笑着看着对方的脸庞。

 

哈利在桌子对面看着,觉得自己被他的朋友隔离了不止一点,什么时候他会拥有那样的东西呢?他会拥有吗?之后他转移了视线,不想继续看着他们在对面桌相互放电让他不爽,拼命想看向别处。

 

他的眼睛习惯性地穿过熟悉的路径到达斯莱特林长桌,并出乎意料的对上了另一双眼睛——它们是灰色的,就像那虹膜被画笔上了颜色一般。他跟马尔福继续保持着对视一阵子,就只是看着对方,直到马尔福把头转向潘西回应她,她正拉着他的袖子乞求他的注意。哈利不知道马尔福怎么能受得了她,她太粘人了。

 

但他干嘛要在乎马尔福受不受得了谁呢?

 

就在那之后,哈利意识到在他们穿过大厅对视着对方期间,他没有感觉到像往常一样的敌意,他只是觉得......很平静。他搜寻着平常间很容易升起的的憎恨与愤怒,但这些东西已经在他心中的某个角落沉睡了,他无法将它们唤起。

 

如果哈利对自己诚实的话(他想的——如今他的人生有了可以面对真实的空间,他很想填满这个空间),马尔福不像从前那么可恶了,他没再把哈利当作随时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也没再像一只需要被幸福拥抱可怜的小狗崽一样对待哈利,他没有说哈利该怎么样才正常这些让人讨厌的观点,而且他没有过于崇敬哈利的名声,也没有夸大他在霍格沃兹最后一战的传奇色彩。

 

不,马尔福就像他从前一样对待哈利:他就像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对头一样对待着他。

 

这几乎是个安慰。

 

一直成为众人关注的中心真的很累人,即使是在他故意一个人呆着时,那些目光依然炙热又好奇,让哈利觉得它们在持续不断地戳着他的皮肤,就连他的朋友们也没例外,给了他许多不必要的关心,这快要把他弄疯了。他也许是打败了伏地魔,拯救了巫师世界,但他仍然是个普通人,不是英雄,不是个传奇人物。他只是个青春少年。

 

然而只有马尔福是如此看待他的。

 

很奇怪,从前他讨厌马尔福对待他的轻蔑态度,可现在他发觉那是多么新鲜,让人精神一振,自由自在。他没觉得自己是个英雄,他也厌恶一直表现得像个英雄那样。在马尔福身边,他不必那样,如果要他这么做的话,马尔福一定很受不了,并非说他表现成其他样子马尔福就能忍受他......

 

想起马尔福就让他想起魔药课,也就让他想起了乔治娅——还有金妮。

 

“嘿,”他开口打断了罗恩赫敏朝对方痴笑的状态,“你们谁有见到金妮吗?我有话要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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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对面,德拉科·马尔福伸手进口袋摸到那个小瓶子。波特打断了他抄下夜寐剂的处方真是让人恼火,但至少他成功地偷了一小瓶出来,他还有机会再试一次,完美地制出这个药剂,不过照他的目的来看,他猜完美的药剂也不是那么有必要的。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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